第76章 代价

大七岁，只要我还是你的老师，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在。”</p>

    年龄带来的差距是没办法缩减的，不是成熟和不成熟可以概括的，或者说他们在一起本身就需要相互磨合，说服对方或者投降于此。</p>

    “你不必为了我一直退，迁就对谁都没有好处。”俞还垂下眼，像是在冯究望也像是在说他自己，“我们都先冷静一下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是不要见面的意思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是不要见面的意思。”俞还见冯究望的目光暗下去，又补道，“但是周六日还是可以见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们没必要冷战。”俞还说，“那不是我想要的。”</p>

    这是年长者的从容，理智冷静的分析问题然后提出解决对策。</p>

    冯究望只能答应，他提不出更好的意见。最根本的问题解决不了他们还会有第二次争吵。</p>

    俞还略带疲倦的神色令他说不出任性的话。</p>

    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俞还摸了摸他的头发，“嗯，那现在吻我一下。”</p>

    这是除了情事外第一次，他直接提出要求，想要一个吻。</p>

    尽管还是十分不好意思。</p>

    冯究望能感觉到俞还在自己怀里局促地动了动身。</p>

    他低声道：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因此吻是缠绵的，吞咽和呜咽声也一样。</p>

    ##</p>

    卫洋站在看台上。</p>

    操场上冯究望正和别人打球，最近几天他好像闲不住一样，每天只要一有空就活动在操场，天黑才回宿舍。</p>

    这些天都没看他出入办公室，是和俞还吵架了吗？</p>

    为什么？</p>

    他们本身就不合适。</p>

    一个是老师，一个还是学生。</p>

    可是那又怎样呢？</p>

    至少他们站在一起挺般配的。</p>

    卫洋的思维越飘越远，最后想到一种可能——是不是他墙角偷看的事情被俞还发现了？不可能。冯究望不会主动告诉俞还，可要是万一……</p>

    “卫洋？卫洋！叫你你咋不应声？”有人叫他，“你不看群消息啊？俞哥让你去找他一趟。”</p>

    卫洋心底空下一拍，暗暗骂了句脏话。</p>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，这就去。”</p>

    他低头绕过人群，往后门走，迈上楼梯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，他心里总有预感，俞还找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。</p>

    俞还找他当然没好事，上周日查宿舍卫洋又没在！</p>

    俞还回来这些天一直心烦意乱没工夫收拾这帮混球，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，自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兔崽子。</p>

    只是卫洋这么害怕是他没有想到的。</p>

    俞还先是斟酌着说了几句话，卫洋完全没反应。</p>

    “卫洋，我在跟你说话，抬头看着我。”</p>

    卫洋抬起脑袋，他是藏不住事的，前两次和冯究望说话也是这样，一股脑自说自的。</p>

    “俞……老师，你是不是都知道了？”所以才会断定他喜欢冯究望。</p>

    俞还以为他在说逃宿的事情，“是，乔野川都和我说了。”</p>

    卫洋显然没听进去，“我、不是故意偷看的。”</p>

    俞还不出声了。</p>

    卫洋是他最后一个叫来的学生。</p>

    因为什么他自己清楚。</p>

    毕竟卫洋很清楚他和冯究望之间的事，心里大概也不承认他这个老师。</p>

    卫洋见俞还不出声，心里更慌了，“我真不是故意看，是冯究望，他明知道我站在楼梯上……”</p>

    办公室里静了。</p>

    “卫洋。”</p>

    “真的不是我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出去吧，逃宿的事回头再说。”</p>

    卫洋慌乱间抬起头，俞还的表情很平静，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，所有情绪都藏在眼睛里了。而那双眼睛他读不懂。</p>

    老师长得的确好看，还是笑起来更好看。</p>

    卫洋习惯把自我塞在柜子里。</p>

    冯究望的一切行为都像火光，极致的燃烧，光芒耀眼令他忍不住追逐，惊叹并艳羡着。他要一面假装不屑一面偷瞄这份炙热。</p>

    但是卫洋不会嫉妒俞还。</p>

    俞还是更需要他去仰望的存在。卫洋所看到的俞还温柔、包容，虽然偶尔严厉但也是出于关心学生。因此他在俞还面前总要唯唯诺诺，这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敬畏。</p>

    如果可以卫洋是想成为这样的人，却也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。</p>

    “门别关了。”</p>

    卫洋走出办公室，身后传来冯究望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他刚回过头，冯究望已经绕过他推门走进去。</p>

    俞还已经什么都知道了，知道冯究望在走廊故意亲吻他，知道卫洋当时也在场。</p>

    少年总要为自己的恣意妄为付出代价。</p>